17173《千年3》专区

石大王的故事

更新时间：2003-06-06 作者：轩辕_再览众山　

时间：某日深夜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地点：地下采石场二层
口述：石大王记录：轩辕-再览众山校对：轩辕-西域狂魔

嗨，你这厮，停了先！洒家今天不想杀人。俺有罗汉神功护体，你能近得了俺身吗？就算你了得，近身打我一下马上就被弹开，不信？你再试试。白酒也别再喝了，俺不打你了。你这厮还算是条汉子，敢跟我面对面过招，不象有些泼皮只敢躲在角落用暗器暗算俺，俺鄙视他们！

俺今天突然想起个事，现在就想找个人嗑嗑，不然俺就要郁闷死了。你想要的那些温泉、镐、梦幻丹啊什么的，俺多的是，只要你能帮俺找一个人，要多少俺都依你。离俺远点找个地方坐，俺这儿长年密不透风，进进出出的人又多，当心SARS。坐啊，你这厮，发什么愣？

先讲讲俺的身世吧。俺大名叫狐石……不是那个胡适，狐狸的狐，石头的石。九尾狐全家逛大街，你一定还记得吧!俺母亲全家没事来石头山逛逛，没想到遭到你这些贪婪的人类疯狂地伏击，可怜俺母亲身受重伤，奄奄一息，多亏一个小石把她藏在家里，避开了那帮人的追杀，又精心照料了一个星期，才留得一条命。你猜对了，这个小石后来就成了俺父亲。俺出世不久，母亲因思念被惨杀的外公外婆过早地去了，只剩下俺父子俩相依为命。八岁那年，一天父亲带俺在野外玩耍，突然冲出来六七个汉子，手拿明晃晃的刀剑，朝我们砍过来。父亲一把把俺推倒在草丛里，朝其中一个大胡子迎了过去。俺躲在草丛里亲眼看到，活生生的父亲在这些人的刀剑之下，变成了一滩石泥。俺没有流泪，眼里流的全是血，是眼眶睁裂而流出的血。俺母亲，俺父亲，他们做错了什么？他们只不过想在这世上安安静静地过活，却都惨遭杀戮……打那刻起，俺心里只有两个字：复仇！向贪婪自私残忍的人类复仇！父母的血液茁壮着俺的身体，复仇的欲望磨砺着俺的筋骨。终于，俺十八岁了，魁梧的体魄，无穷的力气，还有狐狸家族的灵气，使俺成了石头山石人的领袖，小石们背下里都叫俺“石大王”。整整十年，那帮杀俺父亲的汉子的凶残嘴脸，俺无时无刻能释怀。俺终日操练石人部队，骚扰过往行人，等待着大举进攻人类，替父母报仇的那一天。

可是，去年发生的那件事，却使俺犹豫起来。那天，几个放哨的小石抓到了两个采药的人，送来给俺做点心。俺一见她们就有点疑惑，她们……难道也是人类？为什么不象别的人类那样凶恶？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地爽心悦目？“你们叫什么名字？从哪儿来？” 俺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第一次用这么和蔼的口吻跟人类说话。穿粉红裙子，明眸皓齿的姑娘上下打量着俺，竟然没有一丝儿害怕。“我叫月儿，在良人部落做药材生意，人们都叫我老板娘，这是我姐风儿，人们叫她药材商，我俩上山来采药的，没想到….遇到了你！你就是那个石大王吗？”“嗯？？？” 俺虎起脸来。其实俺很讨厌人家叫我石大王，血海深仇尚未报，有何颜面称“大王”？“石大王也是你叫的吗？见过俺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，你，不害怕吗？”那个叫风儿的药材商一直在边上两股战战，听了这话更是几欲瘫软。“嘻嘻，我才不怕你呢！”不知被捅到俺的哪根柔肠，一股爱怜之意油然而生，俺打量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庞，竟有些发痴。0.1秒后，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马上恢复到凶魔恶煞的原样，“把她们带下去，明天再处置。”

是夜，弯月如钩。每次见了人类，复仇的火焰就令俺无法入睡。以往都是生啖其肉来平息俺的怒火，可今天俺这是怎么了？为什么不能象以往一样快意恩仇？父母和那个月儿的面孔在俺眼前盘旋，令俺无法决择。惆怅中，运起神力，方圆几丈砂石树草应声而飞，“啊……”仰天长啸，群山为俺动容。
突然一声娇吟。
“谁？”
“是石……大王？”
“月儿？”
“……为何发出如此悲怆之声？”
“……一言难尽。”
二十年的茹毛饮血，俺以为咱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，可此刻，俺却显得那么虚弱，那么需要对某个人倾诉。月儿听罢，月色下泪眼婆娑。
“如果杀了我可以解除你的怨气，请动手吧。”
“除了你，任何人我都要杀！”
“为什么要除了我？我也属于你的敌人�D�D人类啊。”
“我说不清……你和姐姐走吧。”
“我不走，我要陪你！”
“不用……”
“那，我可以探查和纸条你吗？”
“探查？纸条？那是什么？”
“这是我们人类远程交流的一种方式，我来教你。”
……
此后，俺俩一直用这种方式交流着。俺第一次觉得生活不仅仅是复仇，第一次觉得生活有了快乐，甚至有了企盼。只要俺醒着，俺就@探查月儿东南方在远处。俺知道她在做生意忙着呢　@探查月儿在地下采石场二层俺知道她这是给挖矿的人送药呢 @探查月儿在东南方里，哈哈，她来看俺了，赶紧打扮打扮，虽然俺知道即便不打扮俺也很酷的。雨雪天里俺们就＠纸条月儿俺这儿雪好大啊，满山都白皑皑一片。月儿传了个纸条给你：乖宝贝，我想你……
风花雪月中，俺几乎忘了复仇的事，平平淡淡也是真啊。
直到有一天，她姐姐风儿突然传了个纸条给俺：本人吗？
＠纸条风儿　是，有事？
风儿传了个纸条给你：月儿出事了，你快来！
＠纸条风儿　什么？在哪儿？
风儿传了个纸条给你：地下采石场二层，她送药时不小心摔晕死过去了。
＠纸条风儿　你先照看着，我就来！！

俺利齿靴都没来得及穿，架起幻魔直奔地下采石场，一拳捣碎了进二层的机关。
俺的眼睛还没完全适应里面黑暗的环境，只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。定睛一看，呀，这么多人：老侠客，牛俊，神医，黑白二捕校，雨中客，龙师傅，阴阳师他们都来了。这些人都阴沉着脸，恶毒地看着我。俺不管他们，目光在搜索着月儿。“风儿，月儿呢？”风儿狡黠地笑着：“在那块霸王石里呢。”俺刚来到霸王石跟前，就听一声“动手！”顿时剑啸刀吟，将俺裹在死亡的光环里。俺运起罗汉体，将他们弹出一丈开外，一把抓住风儿，厉声问道：“月儿呢？你们把她怎么了？”“哈哈，你这孽障！月儿回来的当天就被处死了！”“不可能！俺俩昨天还纸条过！”“哈哈哈哈，那是我上她的ＩＤ。”“％＆＃＠！”，这当儿龙师傅悄悄递过来的黯然销魂掌，俺不愿去接；神医投过来来迷魂药，俺不愿去躲，生亦何哀，死亦何哀，让我也去死吧。人类，你再次让我见识了你的丑恶！在这些小丑的哄笑声中，俺…倒下了。“哈哈，消灭了这个大魔头，咱俩就天下太平啦！”

就这样，俺被他们关在这块石头里，阴阳师贴了四道符防止俺逃脱。还抓来几个小石，洗了脑后让它们看俺。
其实对俺来说，月儿死了，俺的心也死了，逃出去又干什么呢？
可今天我忽然觉得，俺是不是上当了？月儿是不是真的死了？甚至……月儿跟也风儿一样，是人们为了对付俺的一个诱饵？
那厮，在听吗？拜托出去帮俺打听打听月儿的事，拜托了！

［我没敢告诉他老板娘（原来她叫月儿）活得好好的，生意红火着呢，也没告诉他药材商（呵呵，她叫风儿？）已经从大地图上消失了，转为地下工作者（怕石大王越狱后抱复？）更没告诉他＠探查指令已经取消了，他即便出去了也难找到他的爱他的恨了。我只是低头捡起他扔过来的一些温泉水石和生死梦幻丹，喃喃地说了句：有消息我通知你，便快步出去了。我想，这地下采石场二层，我，大概是永远不会再来的了。］